首先,我想問大家一個問題,什么是酒?我相信大家都可以不假思索就能回答出來:酒是用糧食、水果等含淀粉或糖的物質發酵制成的含乙醇的飲料。倘若我換一種提法:酒是什么?不知道大家又會有什么樣的答案呢?
關于這個問題,許慎的《說文解字》這樣解釋到:“酒,就也。所以就人性之善惡。從水酉聲。一曰造也兇吉所造起也。”許慎的這一解釋,堪稱絕妙。他認為酒有善的一面,也有惡的一面,它關系到人們的兇吉。自古以來,通過酒的善惡把人性的善惡推向極端的例子不絕于史書和傳說。商紂王因酒亡國便是一個典型的例子。
然而,酒本無過,過在其人。由于用酒之人不同,酒所產生的后果也是截然不同的。過度飲酒會引發禍事,敗壞道德,甚至亡國。但酒同時又是古代一些重要場合的必不可少之物。比如祭祀,在生產力落后的年代,人們的思想封建迷信,祭祀代表了一個部落,一個國家的生死存亡,自然要用最好,最珍貴的酒作為貢品,因此形成了“祭祀必用酒、無酒不成祭”的現象。
今天,我們就通過對《說文解字》中酉部字的透析,來了解我國先民釀酒與祭祀之禮。
中國酒文化城“祭祀酒禮”雕塑
酒最初的形成,源于自然發酵,在原始社會末期,隨著農業生產的發展,糧食和果品有了積余,在一定的條件下自酵成酒,這里我們首先就來說說這個酵字。酵,酉字旁加一個孝字,孝乃孝道孝敬之意,這說明酒本身就是拿來敬天,敬地,敬神的。《酒概》中記載:“太古無酒,用水行禮謂之玄酒……酒之始為祭祀也”可見,在中國古代,酒最先用于祭祀,源于祈福。
△中國酒文化城“酉字墻”
在古人眼中,酒具有溝通鬼神的靈性。故古人對酒有著一種敬畏之心。這些都決定了酒與祭祀有著非常密切的關系,故從酉之字多與祭祀有關。
比如醮:冠娶禮祭。是古代冠禮婚禮的一種儀式,后來泛指祭祀。如《禮儀·士冠禮》記載:“若不醴,則醮用酒”。這里的醴,是用于祭祀的甜酒,而醮是一種儀式。《晉書·禮志下》記載:古者婚,冠皆有醮。由于醮是婚禮的的一種儀式,所以古代稱婦女再嫁為醮;又因為醮是祝神的祭祀,所以舊時和尚道士所設的道場均被稱為打醮。如羅天大醮就是道教中最為隆重的祭神儀式,后泛指各種消災求福的善舉。
再如酹:酒灑在地上表示祭奠或起誓。我們看看這個酹字,由(酉,酒)+(寽,抓),造字本義:雙手捧舉酒杯高過頭頂,祝告之后將酒灑在地上,表示祭奠。“人生如夢,一樽還酹江月”這句詩出自蘇軾的《念奴嬌,赤壁懷古》,意思是,人生猶如一場夢,且灑一杯酒祭奠江上的明月。萬物皆有靈,因此形成了多神崇拜,也使人們的祭祀對象繁多。而不同的場合,用酒祭祀的方式也各不相同,分為醮酒、酹酒和莤酒,接下來我們再看看這個莤字。
“莤”,草字頭一個酉字。這個字的意思,是按禮法的規定祭祀,這是一種將酒灑到茅草上的祭神儀式,酒從茅草上滲透下去,就像征著神宗神靈享用了。“莤字所取之象,正是這種用酒祭祀的形象畫圖。有這么一個故事,公元前656年,齊桓公南下攻楚,原因是“爾供包茅不入,王祭不共,無以莤酒,寡人是征。”原來,楚國一直向周天子進貢濾酒的包茅草,后來楚國強大了,不再向周天子進貢。周天子很不高興,于是,茅草就引發了一場戰爭。
△中國酒文化城“濮人祭祖”雕塑
赤水河畔的先民“濮僚”部落祭祀祖先、神靈的圣地是一個長滿茅草的寬大土臺,因此將這塊土地稱為茅草臺,簡稱茅臺。所以說,茅臺從誕生那天起,文化基因里就注定它將猶如龍頭泰斗一般的存在。
如今,茅臺酒文化作為中國酒文化的典型代表之一,茅臺集團在每年九九重陽之際,都要舉行盛大的祭酒儀式。由此可見,用酒祭祀從先民時代到現代社會,從未間斷。茅臺集團的祭酒儀式,既是緬懷祖師,傳承工匠精神,也是對中國酒文化與祭祀文化的繼承和創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