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幅員遼闊,各地的自然地理條件和氣候都不一樣,導致釀酒生產的時間周期也不一樣。華北、華中和西南等大多數地區,主要釀造清香型白酒、濃香型白酒和兼香型白酒,到夏季的時候,有兩個月是停止烤酒的,也叫“伏休”;但是地處東北的黑龍江,停止烤酒的時間是在冬天,可謂“冬休”。
全國唯一一個一年四季都可以不間斷烤酒的地方是位于河湟谷地的青海互助縣,互助天佑德酒廠一年四季不停地在釀酒,采用“清蒸清燒四次清”的工藝,大致可以對應上一年四季。每個季節,天佑德酒廠都有一個完整的生產周期的酒發酵、蒸餾出來。他們這種一年四季連續生產的生產特點,現在在產品上也體現出來了。
品酒筆記 || 一款讓我“返老還童”的青稞美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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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7月底到8月初,我到青海天佑德酒廠出差,臨別時,李銀會董事長設宴餞行,拿出來了一套“天之德?四季”產品。臨行時他還贈送了我兩件這款產品,作為伴手禮。
這款酒非常有特點。首先,禮盒包裝非常考究,仿皮質的盒子,說是伴手禮,但是很重,因為里面總共有24瓶酒,按四季區分,每個季節有六個小瓶的酒,每個小瓶125毫升,加起來純粹的酒液就有3000毫升,也就是六斤,但由于瓶子多,所以提起來很沉重,可以說是“重禮”。從酒盒的重量和酒的數量,可以感受到青海人待人的實誠。
其次,整體設計很有文化內涵,把北方地區溫酒的傳統習慣,融入到了包裝之中。每個季節的六瓶小酒是裝在一個塑料盒里的,塑料盒可以加注90度以上的熱水進行溫酒,酒的說明書提示我們酒在溫度26度左右時飲用口感最佳。小瓶上還有精確的刻度,可以幫助飲酒者精確把握飲酒的數量,一瓶酒喝完以后酒瓶可以當作分酒器來使用。
酒質上,這款酒標明是9年酒齡的酒,目前在天佑德的酒里面,算是很高等級的酒了。酒精度是50%vol。
在餞行宴會上,李銀會董事長按照我們非常認可的一種喝酒習慣,安排先吃些飯菜,然后再喝酒,吃飯的同時,酒也溫上了。在溫酒的過程中,突然一個酒瓶蓋飛起來了,“砰”的一聲落在桌上,嚇我們一跳。李董事長說大家不要害怕,是刻意這樣設計的。加熱之后,酒瓶里的蒸氣壓上升,把瓶蓋頂了起來。我知道酒加熱了之后,會膨脹,而且蒸氣壓會上升,把瓶蓋頂出也可以想象,但頂得能飛起來,確實吃了一驚,沒想到有這么大的力量。
此后,瓶蓋就不斷地忽然被頂飛起來,瓶蓋到誰面前頂開了,誰就感覺很快樂,不自覺地拿起來就喝一杯,仿佛大自然給他打開了這瓶酒一樣。什么時候頂開瓶蓋,其實是不期而遇的。在座的有幾位貴賓,都是像我這樣年過五旬以上的人,突然也都產生了童趣,想看一看是不是能再頂開一個瓶蓋?看一看是不是每個瓶蓋頂起的高度都一樣?掉落在桌面的方向是不是一樣?這種久違了的童趣,洋溢在席間,讓我們忽然有一種“身入兒童斗草社,心如太古結繩時”的物我兩忘之感。
酒箱的包裝還附有詳細的說明和李銀會董事長致酒友的一封信,在這封信里面,李銀會董事長開篇第一句話:“中國的白酒是被發現的,而不是被創造的。白酒是自然的產物,匠心釀造是人為的升華”,我是非常贊同的,覺得既反映了中國白酒發展歷史的真實過程,也反映了它產自天然的本質特征,還反映出酒企對酒的品質和境界的一種追求。
酒箱里每個季節的酒,都附有詳細的說明,附在文中供酒友參考。但我在下文介紹我們的品飲感受時,說的是自己直觀的感受,當時并沒有看說明,這些說明是回西安之后才看到的。
聞香上,每個季節的酒雖然有差異,但是差異比較細微,如果不是在靜室里細細品味,還真難以察覺。在酒宴上,加上菜品的影響,對香氣的區別,不是太清晰。
口感的差別明顯,每個季節的酒有明顯的不同,只是我感覺跟說明書上的說法略有不同。我覺得春酒和夏酒略顯淡薄,而且苦味明顯。喝到秋酒的時候,感覺酒體飽滿了起來,而且綿甜爽口,冬酒就更加綿甜,溫潤如玉。
這種體驗,有點顛覆我過去的一種認識,以前在喝濃香酒的時候,我覺得春酒比較綿甜,秋酒則豐富復雜,雜味多一些;但在這套青稞酒的四季酒里面,卻是秋酒綿甜、純凈,春酒純凈,但是不夠綿甜。
喝感可以用極其順暢來形容,體感也可以用奇妙來形容。
宴席上,喝酒之初,李董事長就提示大家要適量飲酒,按照酒瓶上的刻度,自己把握自己的量。但是酒過三巡,有20多位新老朋友在場,有道別的,有新認識的,免不了一一舉杯祝酒,喝著喝著就亂了。我其實還是比較注意控制喝酒數量的,看著刻度在喝,但是每種酒都嘗了,喝下來至少也有三兩。我的兩位平時不太喝白酒的女同事惠榮老師和王小娟老師,她們喝了不少,有人來敬酒,她們必然一杯一飲而盡,去敬別人酒也是一杯一飲而盡。等我發現她們這樣開懷暢飲、再去叫停的時候,已經有些晚了,她們每個人大概都喝了四兩或半斤以上。
當時我們已經連續數日在高海拔地區長途旅行奔波,來回行程2000多公里,飲酒的地方互助縣,海拔也在2600米左右,我擔心她們喝了酒之后身體不適。好在晚宴九點多就結束了,隨后我帶她們在互助縣城里散散步,觀察一下身體狀況,擔心她們回去后身體不適。在街上走了兩圈后,也就20分鐘左右,忽然,王小娟老師停住腳步告訴我說:“李老師,我的酒醒了。”
惠榮老師還是有些興奮,一路上在跟我探討我們路上參觀過的地質景觀和考古現場,思路清晰,我覺得她也還是清醒的。送她們回去休息后,我也回房間休息,看書看了半個小時左右時,忽然感覺身上一松,酒一下子也醒了。我平生飲酒無數,大醉、小醉、微醺的時刻都有過,但是如此清晰的醒酒感覺以前還真沒有體驗過,以往醒酒都是不自覺就醒了,這次是到某一個節點,突然一下子就釋放了似的。我想王小娟老師剛才那種感覺可能也是這樣。第二天我們離開互助,返程西安,惠榮老師說她昨晚太興奮了,幾乎一夜未眠,于是在返程的車上她一直在酣睡。行駛了近十個小時后,我們到了寶雞,一開車門,就感受到了關中大地的悶熱潮濕,惠榮老師下車走了兩步說:“酒醒了。”
我想我的這兩位年輕的女同事,她們會永遠記住這次美妙又快樂的飲酒經歷。對于任何一個沒有品飲過白酒的人,無論男女,只要喝到過這種酒,體驗過那種喝酒時酣暢淋漓的狀態之后,又享受了忽然間釋放、酒意全無的醒酒的美妙感覺,他們都會由此熱愛上青稞酒的,甚至由此熱愛上中國白酒。
這套酒是一款名符其實的上品佳釀,包裝精美,作為禮品非常好,有收藏價值。從飲用的角度來看,它適合眾飲同樂,四個季節的酒同時擺開,大家一起來飲用,才能感受到它的力量;它也適合靜室獨飲而知酒。獨飲之時,一小瓶一小瓶慢慢品飲,感知其香其味,然后再跟說明書慢慢對比,根據酒廠專業品酒師給出的感官評價線索,可以更細膩地把握各個季節酒的特點,尋找到酒和一年四季之間的聯系。
盛夏,七月。天佑德青稞酒廠車間正在熱氣騰騰地蒸餾、生產。